南有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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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外表高冷内心呆萌暗藏吃货属性的小女子。喜欢一个人上天入地,漂洋过海,活得潇洒恣意,畅快淋漓。文字是我的信仰,只因热爱而动笔。

【玉穗】不信人间有白头(HE)

【第三十八章】秘境里的故事(上)(修)

历史从来由胜利者所书写。

夜神于九霄云殿起兵谋反。功败垂成之日,洞庭水族、涉事兵将悉数陪他在南天门外生受九九八十一万道天雷电火凌迟极刑。

失败的下场,他不是没有想过。对于太微而言,妻子和棋子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是他这个从不受父亲期待所出生的长子。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太微的污点。无可更改的污点。同时,也是诱发母亲日渐疯狂的导火索。他生来便带有罪孽——

一尾龙身。

哪怕无辜又无心,也依旧将痛苦予以旁人。他的出生、存在时时刻刻刺激着母亲、提醒着母亲——他的生父道貌岸然,披着“天帝”圣人的皮囊尽干龌龊腌臜之事。狼子野心、刁毒算计。直到最后,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一个居心叵测又风流,一个行差踏错又天真,而他们的孩子注定无法置身事外,他就是这一切罪恶的孽果。

幽深黑暗的湖底,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刮龙鳞、剜龙角。痛到极致之时,只求能够一死,好解脱这无望的神生。明亮堂皇的九重天上,即便他再三证己之诚,表示自己无意于天帝之位,也得不到天后的半分信赖。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从湖底的鲜血淋漓到天上的防范打压,他的每一步都是苦海无涯、小心翼翼。

这些深埋心底的陈年旧事在他一道灵力击打在天鼓上后没多久,便如潮水一般汹涌猛烈地灌入他的脑海,怎么驱赶都驱赶不走。他被困在过去的阴影里,思想无法指挥行动。话都说不出口的那一刻,败局已定。他眼睁睁地看着旭凤逆风翻盘,刀兵控场,斩杀他的部下……

润玉凝视着那天空中不断翻滚的重重黑云。电闪雷鸣,本该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可道道极刑下来,他也只是心如刀绞,身体却毫发未损。南天门是人山人海,惨叫痛呼,声震九天。同他一起反叛的几万天兵天将一个接一个地湮灭。他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而他却一直都没有死,就这样定定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时光回溯,他又站在了九霄云殿上,只待时辰一到,击鼓为令,直取天帝。这一切赫然一个轮回。润玉面容平静得宛如一滩死水,他的目光越过殿上的诸仙跟高位上的天帝所对视,又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我。”

润玉左手指甲一弹,击中天鼓。右手召剑,直朝天帝而去。他一脚踢开想要上前护持天帝的月下仙人,再反手扫过六道剑光将身后赶来救援天帝的人一一解决。他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月下仙人痛白了脸,扯着嗓子咒骂他。而天帝被他起手撼乾坤的气势与身上暗藏的王者杀意所惊,孤注一掷地开始了绝地反击。

他淡然地笑了笑,然后直视天帝。“徒劳而已。”即便天帝能冲破煞气香灰的束缚,自身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

“逆子!”天帝怒喝一声,艰难地运转自身灵力。不过三招,他便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打下帝座。

“这不可能,你之前明明输了。”天帝难以置信,想要再次反击,却被润玉先一步擒住。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

他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两军对阵,主帅失神混乱,这是何等致命的失误?!一旦被擒,群龙无首,怎不兵败如山倒?他素来谨慎小心,绝不会让自己在事成之前就中了别人的招。

“儿子既然当初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篡自己亲生父亲的位,那就是做好了千古之后被人口诛笔伐的准备。就算为此背负数万载的骂名,也绝不会放弃今日的行动。我可以败,但绝不能败得如此窝囊。我可以输,但绝不能输得如此匪夷所思!这条掉脑袋的路是我带着自己的部下走的。他们信任我,我也在乎他们每一个人的性命,绝不允许今天出现任何的差错,让他们与我一起陷入到那万劫不复的境地。自己的部下,自己心疼。父帝,你已失人心。”

润玉一剑刺中太微,记忆排山倒海而来。眼前一切,不过是天历昭和九万八千六百零一年,穗禾闭关后第一年发生的事情。上古秘境封了他的记忆,又制造出幻境,将过往的场景再现,同又不同。他只有通过考验,才能离开这里。

“就算不是君子,陛下也该做个父亲,一视同仁。”润玉瞧着天帝胸前的一片血色,想起他总是走在赴死路上、时乖运蹇的前半生。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被天家的皇权斗争磋磨了个干净。他由最初的满身悲愤到现在的水波不兴。明面上的和谐,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呵,谁稀罕?润玉在心中冷笑。他做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决定——“杀”字落地。

一人身死,众家沉冤得雪。那么多无辜枉死的生灵总算是得到了告慰。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父帝?”旭凤随后带兵赶来,眸光当中尽是疲倦和无奈,甚至隐隐带些凄凉。他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来不及悲伤,便将手中的琉璃净火对准润玉的面门全力一击。那熟练的模样好似在走什么流程,像戏子登台必须将这一曲唱完。

润玉隐隐察觉不对,但也只能先接招。

历史的底色俱是苍凉。今朝兵变,哪怕日后再励精图治,也洗不掉史书上未遵礼法、得位不正、弑君谋逆的事实。既然污点一直会在身,那么又何妨再多它一个两个?他反正是不准备拿仁义当遮羞布来粉饰太平了。这六界因太微权术和野心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他怎么能为标榜自己是仁义之君就放过这样的无耻阴险之徒?流放至神霄九宸岛上颐养顺带一日三省。这样的惩处力度轻到没有分量。如果是为了他新帝的颜面,大可不必如此。做了孽,杀了人,还想要安详晚年?做梦去吧!

“既然害了人,种下无数的业果,那就必须要拿命来偿。不然,那些死去的人该怎么办?他们便活该被父帝冤杀吗?我们的父帝啊,他可是君,天界的君,六界的天!可你看看,他这些年来究竟做了些什么?!他身为天帝,非但没有恪行表率、端正自身,反而为一己之私,挑起各族争斗。他为分裂东南水系,削弱水神的权力,以阴损下作之术诓骗我母,毁坏太湖、钱塘两族婚约,而后又将我龙鱼一族屠戮殆尽。此外,还纵容废天后党同伐异,弑神戮仙,大量的屠杀与自己政见不合者。若非鸟族由穗禾掌控,恐怕又要成为他手下的一把刀,挥向这六界无辜的民众。一念贪欲起,百万障门开。父帝利欲熏心,从他谋害先太子廉晁,夺取帝位,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被人推翻统治、为自己野心付出代价的一天。旭凤,我们谁也没有资格替死者说原谅!”润玉反击,剑气纵横,其势如漫天的星落奔流而下,瞬间光寒整个九霄云殿。

“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父帝。”旭凤的语气出奇得满是沧桑。他的攻击未停,却又不再尽全力,甚至颇有一种草草了事之感。

润玉觉得奇怪,却又没空深究。只轻轻一笑,他早早便想到了旭凤的这个提问。只道了一句:“他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父亲。”这句话说得非常随意且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太不上心。

旭凤张口,半晌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润玉接上这个空档,开了口:“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从来都没有睁开眼真真正正地看一看这世间的疾苦。你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父帝与母神背后也是如待你一般对待他们的臣民吗?旭凤,没有人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来造这个反,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墙倒众人推,你该好好想一想,为何我今日刚一起事,就有人当庭拥护我,甚至你的阵营里还出现了不少的倒戈者?”

语毕,润玉注视着旭凤,眼神平静而又坚定。“在鼠仙的身上,我明白一件事情。即便今天败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信仰和勇气还在,明天照样能把‘公理正义’四字书写。只要有一个先行者,便会有无数个后继者。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这世间从不缺让公理正义重见天日的力量!”

旭凤莫名被润玉的一番话震得心中热血激荡。他的神生一直都是话本子里的盖世英雄。他活得耀眼夺目、神圣潇洒,没有过什么顾忌,也没经过什么困顿,他永远都无法明白别人在无道君王的统治下是怎样的艰难求生?!他站得太高,远离了众生,又选择性地不去看、不去听、封闭真实的六界。长此以往,他怎不被苍生所抛弃?他是天界的皇子。若他能登上帝位,底下的众仙该是他的臣属。

父帝的身体几乎要消散殆尽。看在他们两位皇子的份上…可能更多的是未来的新帝……在父帝闭眼之前,那些同父帝有仇的神仙没有上来落井下石、出气报复。他环顾四周,见父帝已死,有些神仙看向父帝先前所在的位置时仍是一脸的狠然神色,其实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润玉风禾尽起,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旭凤熄了火,再不见从前的狂傲。他对着自己的兄长拜了又拜:“千年之前,我确实不理解兄长的所作所为。是我糊涂,是我愚孝,也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未经他人苦,又怎么能够劝他人善?若是别人因自己的一己之私伤了父帝、母神,我作为儿子铁定是要为他们报仇的。如此,我也能理解当日在大殿上拥立你的人了。兄长,是我错了。是旭凤错了”

听到这话,润玉脱口而出:“你也进来上古秘境了?”。

旭凤苦笑一声,“我在毗娑牢狱里待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个神秘人扔到了这里。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前半生发生的一切。次数多到我都快要麻木。每一次……每一次,兄长都试图给我讲清楚道理。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过,除了这一次……兄长此前想来是不知道幻境里的旭凤是我本人,为何还要同我多费口舌?如此的大费周章?”为何不直接出手打杀我?一了百了。反正又不是真的。要知道,他可是跟幻境里的兄长多次直接动手。

一次又一次?次数多到快要麻木?前半生发生的一切?此前?!毗娑牢狱里,他在旭凤所在的牢房周围布下了重兵。他要是不见,定会有人前来通报。旭凤不可能比他先进上古秘境。如果是后进的话,一切又都来不及发生。那么就只能是时间流速的问题了。润玉冷静分析,而后解释道:“你说的此前,见到的不是我。我在幻境里没待多久,这是针对我的第二个幻境。你我能够相遇,大概是堪破了某些相同的东西。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弟弟。我并不想伤你性命。我的目标只是父帝、母神。压你进毗娑牢狱也是因为你当时冥顽不灵,我怕你我之争动摇天界根基,才迟迟没有放你出来。”

到底是他错了。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即便是在幻境里,兄长在不知内情的状况下,也还敬他是弟弟,从未改变过自己的行事准则,可他却数次地想要取兄长性命。就冲这一份心性与气度,他大概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困在这里一直出不去了。欲成天帝位,须有天帝之胸襟。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他能为将,但为不了帝。这六界群雄并起,但最终只有一个人能登上那至尊至高之位,成为天下之主——真正的帝王。见端知末,那个人一定是他的哥哥、天帝润玉。因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胸中有沟壑、眼里存山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好神仙。

“哥哥,为什么不在我跟锦觅的婚宴上动手?那是天界守卫最松懈的一刻,胜算也最大。我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哥哥冒险在婚宴第二日动手的理由?”他无数次地想要阻止哥哥篡位弑父,自然在一次次的阻止当中,发现了最佳的起兵时间。每一次,他的哥哥都避开了这个时间,当不当正不正地选择第二日。旭凤不解,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那是你一生一次的大婚。你同锦觅成亲之前,曾对我说过,你一生只爱一人。唯一的一次大婚,一定要给所爱之人。我理解你的情深,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成全你。更重要的是——我要堂堂正正地同你一战。”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一个心魔。毫无疑问,那便是旭凤。他嫉妒他所拥有的一切。在嫉妒的同时,又鄙夷、自卑自己的出生。过去、现在、将来,这三部分才能构成最完整的自己。过去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厌恶自己的过去不等于是直接否定了自己?须知没有过去,又如何会有未来?所以他才会在幻境里的上一轮兵变当中毫无悬念的失败。即便他在现实里一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其实,过往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或喜或悲,都必须要无比真诚地感激它。因为它在悄无声息间真的锤炼了思想,磨砺了心智,带给了他前往未有的感动与珍惜。这世间从来都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他感念有人曾解救了他半生荒芜的生命。长夜提灯,不仅为他照亮回家的前路,还为整个六界照见山河。君子以立不易方,想要坚守常久不变的正道。不先接纳最真实的自己,又如何能够推己及人、普度众生?神爱苍生,他不爱自己,又如何能够去爱这天底下的芸芸众生?他是天界的君主,更是苍生的希望。继位时,众仙愿他能荡清六界乱势,重立天界威名,他自然也要不负所托。他不必羡慕旭凤,也不必成为任何人。从头到尾,他只要是自己,是润玉,便已是最好。


旭凤,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的心魔。


他终于走出了这段过去,认清了自己。他没有错,也不是原罪。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才造成了他们下一代的爱恨纠葛。凡事总逃不开“因果循环”四字,所以他们一个两个的才在劫难逃。造化弄人,他从来都不是错的根源。他早该自信一点的,他也一样优秀,从来不比谁差!他最该活得像自己。润玉释然,遥望殿外的漫天霞光,在想那个余生可令他内心安定的人。

“哥,我错了。是我不好,过去一再伤了你的心。”旭凤再一次道歉,心房是胀鼓鼓的,又暖又痛。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他的这个哥哥一直都在无条件地宠着他。事关生死,还愿意成全于他……也只因他是他的弟弟,所以才会选择妥协。他的好哥哥啊,一向嘴硬心软。这世间什么黑暗污糟的事情都叫他给碰上了。萧索清寒的天界时光,他有父不如无,如果不是自己机警,险些做了母神的刀下亡魂,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对不起他……

润玉的心脏抽动了一下,他善于窥探人心,自然知道旭凤话里的诚意。曾经的高山峻岭被如今的他轻轻松松地迈过去。“嗯,我听到了。没有忽略你。”他转头再看旭凤,带上了他曾经一贯的温和笑容。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这世间锋利、冷铁卷刃,本就你我最为亲近。

你都真心实意地道了歉,我哪里会真的跟你再生气?

旭凤,你是我弟弟啊……


润玉目送着旭凤离开上古秘境。任性的孩子总是要学着长大,旭凤已决意出去后下凡救济众生替父母赎罪。离别时,他对润玉说道:“哥,我真想为你做些什么,好弥补以前的过错。但现在你已御极天下,什么都有。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便只能先去弥补父帝、母神他们曾经亏欠的人。将来,你有任何的愿望或需求,弟弟都一定想尽办法为你达成所愿。”

故事的最后,兄弟二人同处耀日光辉之中。相似的命运,前世今生不同,自然也要带来不一样的结果。天宫是世间最大的一座牢笼。它本容不下干净的人。金生丽水,玉出昆冈。他见过太多的英才折在这权力的风浪里面。坚毅如竹,风骨无双。他不忍后辈的心上人此生遗憾重重,所以顺水推舟处处点化。天帝徇私,六界不宁。但你不负苍生,苍生也不会负你。冥冥之中,上天还是偏爱那些心存善意的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人间至善,美好的事情啊,永不消逝。月将隐在上古秘境外用清灵法眼注目远望。许久,又将目光投向另外一边,穗禾还陷在她前世的那场魔界婚礼上迟迟不得翻身。

剥开蒙蒙迷雾,润玉来到魔界的禹疆宫。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宴。新郎、新娘都特别得熟悉,但如果是心上人穿着嫁衣准备嫁给别人——那不好意思,他只能想方设法砸了这场婚礼。


穗禾,天上地下,你都得是我的。


(ps:我写文章一直是有自己的思路的。什么时候该留伏笔、该埋点,我都计划得好好的。有些地方可能用了插叙、倒叙没有将故事讲完,这是为了在后面能给你们更好的阅读体验。这篇文章我写得格局很大,情感方面自然要弱一点。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安排了上古秘境这个情节,这里面时间流速不同,各种机缘巧合,让玉穗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遗憾,同时也去成就更好的自己。这篇接第二十五章《黄粱梦》,时间线是在穗禾同蚀九阴决战之前,也是穗禾重活的那一世,肯定有人发现在穗禾重生的这一世里,我没有交代旭凤、锦觅的结局,所以在这一章到后面我都会一个一个提到。当然,你们也发现了旭凤前世今生结局不同,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安排,你们看文就知道了。总之,秘境里故事很多,是故事套故事。玉穗先破自己的心魔,再被封记忆,像下凡历劫一样开启人间篇,再恢复记忆在秘境里过一段时间自己的小日子。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在我去省考的日子,没想到还有人念着我,给我的文章写了长评,期待我的回归。谢谢,真的谢谢。无以为报,只能努力产出,永不弃文!另外,还有一件事想告诉大家,因为省考延期,我一直都在复习。原本是不打算更文的。但是前两天,我刚刚参加完事业单位考试,休息的这两天上了乐乎,看到好多人给我留言、给文章写长评,我是又感动又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但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哎,反正纠结之下,我先写了这一章给你们看。《琼月·时锦》《帝心如语》我记着呢,稍后会争取时间更,勿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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